第二百三十六章 内奸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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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月华颤抖着手,掩住唇,害怕自己一时忍受不住,嚎啕大哭出来。她的一双眼睛哭得红肿,嘴唇也被咬出血渍来,一张小脸惨白如纸。
  她努力隐忍的伪装的坚强,她害怕,在那一刻,就如大厦将倾,哄然倒塌下来。
  她不能露出一点反常,不能被别人看到自己情绪失控。
  她多想,站起来,狠狠地发泄,扑倒在自己父母陵墓之前,痛哭出声。
  她多想,去找自己一向敬重的常乐侯,质问他是否知道当年的事情,是否是一同谋害死了自己的母亲?
  她多想,揣上一把锋利的刀刃,冲进常至义的府第,趁他不备,将怀里的尖刀插进他的胸膛里,让他也尝尝,被自己的亲人害死的滋味。
  但是,她不能冲动,什么都不能做。就像子衿说的,她的身边的人未必可靠,她露出一丁点的端倪,可能就会被对方觉察。
  仇叔叔和鲁伯已经为此牺牲了,为了给自己父亲,还有六千将士,甚至于这些年里阵亡在边关的将士们,他们选择了用鲜血来警醒自己。那么,这副重担无异于就落在了自己身上。自己怎么可以辜负他们的信任?父母的仇,还有牺牲的数千名将士的仇,一定要报。
  一重重的打击接踵而来,她必须使劲抗下,强逼着自己不会崩溃。
  她多么希望,陌孤寒此时就在自己的身边,将她轻轻揽进怀里,斩钉截铁地告诉她:“月华,这是国仇,亦是家恨,让朕帮你报仇!”
  陌孤寒与她,虽然已经走进了今天这样不堪的境地,但是,在她的心里,陌孤寒依旧是她的靠山,她心底最为依赖的港湾。
  他的怀抱就可以治愈自己心里的伤痛,平复内心汹涌的狂躁与刻骨恨意。
  她亦希望,褚慕白也在这里,自己能够像小时候那样,哭得歇斯底里,他会单膝跪地,蹲在自己跟前,仰起脸来,凝望着她,眸子里满是心疼,然后轻轻地擦去她的眼泪,拍着自己的后背,轻声地劝慰,哄她开心。
  褚慕白在自己面前,曾经不止一次地谴责自己,他把当初父亲的死当做自己的责任。整整愧疚了六年,时时愧悔当初没有守在父亲身边,没有跟随父亲一同去苍耳山。
  若是,他得知了真相,会不会也像自己这样几乎丧失理智?
  灼烫的热泪,顺着指缝淌下来,月华终于压抑不住,泣不成声。
  她将沉水玉牌揣在怀里,决定立即进宫,父亲母亲的仇令她心如油煎,一刻都等不下去。
  门外有匆匆的脚步声,十分急促。
  初九从厨房里探出头来:“你怎么空着手回来了?你买的菜呢?”
  侍卫气喘吁吁,就站在月华窗前,明显有些惊慌失措:“不好了,适才给我们送棺木的那位老板被人杀死在城外了。”
  月华一阵呆愣,已渐麻木的脑子方才反应过来侍卫话里的含义,一把拉开屋门,踉踉跄跄地跑出竹屋。
  初九紧蹙着眉头:“他一个棺材铺老板而已,能得罪什么人?为什么会被杀?”
  侍卫摇摇头:“不知道,马车还在,只是人已经被一剑贯心,惨死在半路之上,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。”
  月华急切询问:“在哪里?”
  侍卫回身一指北城门方向:“就在半路之上,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,就着急忙慌地回来了,菜也没买。”
  月华扭头就走,初九紧赶两步,追了上去:“娘娘,您去做什么?”
  月华只觉得脑子里一阵轰鸣,就像是进了一窝的蜜蜂,嘈杂得无法思考:“自然是去看看冯伯。”
  “冯伯?冯伯是谁?”
  月华不说话,只径直向外走。
  初九踏前一步,拦在她的跟前:“您不能出去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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