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(3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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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爹,都怪我们不争气,立不起来,要不是为了帮扶我们,您这么大年纪了,何必遭这样的罪?”早告老,早没事了!!姚敬荣长子姚天从一脸惭愧,自责不已。
  姚敬荣和季氏膝下有四子,长子姚天从,次子姚天礼,季氏生他们之时,姚敬荣只是个童生,家境颇艰难,学业上就担误了,姚天从性格憨厚老实,打小物农,姚天礼体格健壮,天生力大便学了武,给镖行做学工,当了几年镖师。
  三子姚天达,是姚敬荣几个儿子里最有读书天份的一个,身上背着举人功名,幼子姚天赐,却是夫妻俩收下的养子,在经商上颇有些天赋。
  四个儿子都说不上出色,孙辈也没有天赋异禀之人,不过平平,姚敬荣才拖着残老之躯挣扎朝堂,落下这端祸事。姚天从身为长子,眼见老父受苦,弟弟遭难,儿侄辈前程尽毁,哪能不心疼?
  “怪不得你,是我贪心太过,存了侥望。”姚敬荣怎会不懂长子之意,只叹了一声,望着满堂枷锁在身,疲惫憔悴,茫然不知前路的儿孙们,心中不由苍惶。
  “闻樱,你嫁我已四十余年,吃过半生苦头,熬了岁月艰难,好不容易享了几年福……岁已至此,却要遭背井流放之苦,是我对不起你啊!”看着满面担忧望着他的老妻,姚敬荣忍不住老泪纵横。
  “说这做甚,平安便好了。”季老夫人轻笑,面上皱纹横出,露出久经岁月的宽容。
  经历磨难霍乱,姚家人终于一家团圆,哪怕即将面对的未来——恐怕不会太过美好,到也没人害怕,对比后院旁处屋舍传出的痛哭和叫骂,姚家气氛罕见温馨,姚千枝对此到是乐见其观,毕竟在陌生的时代里,又是流放这般境地,有如此家人,总比拖后腿的强。
  微微启唇,她张口想问问晋江城的情况,她穿来两月,只是初初摸清了姚家底细,大晋地图都没看过一张呢,充州的晋江城,她除了知晓是临近边防,居天险加庸关之后,时时有胡人临城之危外,剩下的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  他们是罪犯,被流放的,短时间内想离开晋江城,恐怕不太可能,姚千枝自然要打听清楚那里的情况。
  只是,刚刚开口,话还没出唇边儿呢,外间就有满是不耐烦的高声叫喊,“姚家人,有人找你们!!”那动静带着些青涩,仿佛是方才带路叫‘元宝’的人。
  “是谁?”姚敬荣略显诧异,这等时节,竟还有人敢沾他们?
  挣扎着想要起来,只是他到底年迈,在狱中受了苦,身上还扛着十多斤的大枷,动作哪会灵敏?还未等他离炕,破旧木门‘刷’的一响,有三人推门进屋。为的首乃是个四十岁上下,面白微须,身形瘦高的男人。
  “郑大兄!”
  “亲家?”
  姚家人纷纷低唤,见相公行动不便,季老夫人便赶紧起身,望着来人满面笑意,“原来是郑家大侄,怎劳烦你走动?亲家身体还好?是担心女儿和外孙吧,淑媛,千朵,快快过来见过你兄长舅舅……”
  郑淑媛乃是姚家二房夫人,姚千朵则是她膝下唯一嫡女。
  “劳姚伯母惦记,家父家母并不无适之处。”郑大兄抱拳行礼,随后便满面肃穆的道:“今日小侄来此,并无他意,只求姚伯父姚伯母宽仁,容小侄接三妹回府。”
  “接淑媛回府?”季老夫人心下一沉,“贤侄这是何意?”她下意识的望了眼脸色微白的二儿。
  “求天礼手书一封,放三妹和离归家,以安老父老母之心。”郑大兄敛眉垂首,一躬到地。
  第六章 弃 女
  姚敬荣膝下四子,长子娶妻时家中尚贫,李氏妮儿不过是个商户之女,为人温厚略软弱,跟憨直孝顺的姚天从很是相配,两人生一子一女,这么多年没红过脸儿。
  三子天达娶了恩师之女姜青梅,两人恩爱非常,可惜子嗣缘不丰,膝下只有一女千枝,求医问药多年,才又得了姚小郎,如今将将周岁。
  四子天赐是养子,迎了乡绅——说白就是大地主之女宋大兰,夫妻俩一精明能干,一坚韧和善,算是互补,膝下一女一子,亦是举案其眉。
  唯有二子天礼,素厌文喜武,爱耍枪弄棒,却偏偏得姚敬荣上峰保媒,迎了翰林院编修家的三女郑淑媛,此女相貌平平,额间有一指宽寸长,幼时摔伤留下的疤,因此过双十年华尚未出阁,就便宜了姚天礼。
  然而,郑淑媛学问人家的女儿,爱浑毫泼墨,出口成章,而姚天达大字不识一箩筐,连‘四书’是哪四本都不知道,两人哪有共同语言?夫妻感情很是平平,膝下除嫡女千朵外在无所出。这就算了,偏姚天达还纳了昔日教他武术的镖师白老头的女儿做良妾,白姨娘肚皮还争气,生了一子明轩,一女千叶……
  二房唯一的男丁是姨娘生的,郑淑媛心中滋味可想一般,夫妻更是‘相敬如冰’了。
  “和离?贤侄此话当真吗?”郑大兄一言算是惊散四座,姚敬荣勉强支起身子,神色没变,语气却淡了不少,“令尊令堂亦是此意?”
  “姚伯父,小侄知晓此时谈论这事,确实无状,但自贵府出事,家母便卧床不起,日夜垂泪,昨日昏撅时还不忘低唤三妹名字……”郑大兄目中含泪,满面羞惭。
  若他家跟姚府结亲不久,此时接回三妹尚说得过去,可如今……嫁都嫁了二十多年,女儿都眼看能成亲的岁数,姚府落难,他们便要接回早嫁之妇,实在是……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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